黄慎妙联择偶
2014-05-07 08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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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登洲
在宁化县湖村境内,有一个久雨不涨、久旱不浅的小湖泊,传说这个天下第一“井湖”,常有蛟龙出没,当地的百姓都叫它蛟湖。清康熙年间,蛟湖旁边住着一户农家姓黄,父亲过早去世,丢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,苦度时光。这家的小孩就是后来名扬海内外“诗书画” 三绝的扬州八怪之一黄慎。
黄慎自幼聪明,颇有天赋,虽然家道贫寒读不起书,但他以大地为纸,以树枝为笔,喜欢在地上写写画画。有一次,他家门口的两亩快要成熟的稻子,被成千上万只麻雀无情地蚕食着。眼看即将到手的粮食损失惨重,他急忙回到家,从灶中取了几块黑糊糊的木炭,在门口稻田旁边的墙上画了一只硕大的老鹰,和真的一模一样。满田的麻雀看见,好像这只老鹰正向它们扑来,纷纷四处逃命。这时,一位穿长衫的老先生去会友,正好从此路过,见此情景大吃一惊,他目言自语地说道:“孺子可教!”这位老先生就是当时名震画坛的大画师上官周,小黄慎因此成为他的关门弟子。
有一年,黄慎来到当时江南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扬州,这里汇集着各地文人学者、艺坛名流。他一到扬州就受到一位酷爱字画的卢老员外的赏识,被卢员外请进府中,奉为座上宾。卢员外还把他的独生子叫了出来,要拜黄慎为师。只见卢公子年方二八,相貌端庄,风流倜傥,不像一般有钱人家玩世不恭的纨袴子弟,黄慎满意地收下了他的第一位弟子。
黄慎对卢公子执教要求甚严,每天除必须完成绘画习作,还要练习吟诗填词书法。有一次,黄慎应邀参加扬州“八怪”集会,喝酒回来巳有几分醉意,但黄慎不忘还要批改卢公子的习作。卢公子这日画的是一幅《桃李杏三友图》,只见习作的一角已有人作过批改, 蝇头小楷,清秀可人,书法造诣不输名流。黄慎为之一惊,心想,卢员外府中还另藏髙人?他忙把卢公子叫来,问个明白,原来是卢公子的姐姐所为。黄慎平日只听说卢府有一位年过十八、仍未出阁、貌若天仙的千金,但不知竟有这等文化修养。黄慎对卢小姐顿生爱慕之情, 他乘着酒兴,醮墨提笔,在这张“桃李杏三友图”上写了一句上联“桃李杏鲜花何时开放”?然后交到卢公子手里。
卢小姐久闻黄慎大名,还知道他在扬州八怪中排名第三诗书画三绝称雄于世,心中早生爱慕之情。可是,当她看到这一上联后,没想到他竟是一个轻浮无礼之徒。第二天,她弟弟卢公子的习作画的是一张《稻梁菽丰收图》,卢小姐在习作上对了一句极为刻薄的下联,她写道:“稻梁菽杂种什么先生?”来好好教训一下黄慎的无礼!卢公子照例将这一习作交给老师批改。黄慎自然看到卢小姐“回敬”他的下联,并不生气,只是付之一笑。只见他提笔在这张画上写了一句上联“竹本无心,节外偏生枝叶”。卢小姐见先生态度诚恳,转怒为喜,心里颇感欣慰。
又过了 一天,卢公子画了一幅《湖中莲藕图》,卢小姐见此图也想向黄慎表明自己的心意,她对了一联下联“藕虽有孔,胸中不染污泥”。黄慎在批改卢公子《湖中莲藕图》的习作时,见卢小姐语气与前大不相同,便乘机借景抒情,表明自己对卢小姐的久慕深情。他又在卢公子习作上,写下了一联上联“湖水涟漪,一碧深情何不生莲(怜)?”通过几个回合的对答,卢小姐对这位“诗书画”三绝闻名天下的风流才子也产生了难解难分的恋情。这日,卢公子的习作画了一幅《鸳鸯戏秋水图》,卢小姐在画上用她端庄清秀的小楷,高兴地回答了黄慎的暗喻,她对的下联是“秋波含笑,两只秀目怎可无眉媒)!”
黄慎知道这是卢小姐在暗示自己要有明媒引线,心里自然兴奋无比,便兴高采烈地去央请好友郑板桥前往卢府,撮合这段妙联择偶的人间奇缘,使这对才子才女终于结成伉俪。
(责任编辑:林坤根)